匠心被资本给吃了?︱刘德科

焦点网友99001092438 2016-03-01 14:35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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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irst︱银行与腕表 梵蒂冈教堂门口的卫兵,会让你忍不住把相机对准他们。他们的制服太炫了,红黄蓝三色条纹,据说是米开朗基罗设计的。其实,这套充满文艺复兴气息的制服,出自瑞士近卫队队长Jules Repond之手,在1914年。 没错,教皇的卫队全是瑞士人。几百年前,罗马教廷受到攻击,守卫教皇的各国

First︱银行与腕表

梵蒂冈教堂门口的卫兵,会让你忍不住把相机对准他们。他们的制服太炫了,红黄蓝三色条纹,据说是米开朗基罗设计的。其实,这套充满文艺复兴气息的制服,出自瑞士近卫队队长Jules Repond之手,在1914年。

没错,教皇的卫队全是瑞士人。几百年前,罗马教廷受到攻击,守卫教皇的各国雇佣兵全都作鸟兽散,惟有瑞士卫兵死战到底。从此,教皇卫队只用瑞士人,世世代代,直至今日。

瑞士是一个“全民皆兵”的山地小国,骁勇善战。二战时,连希特勒都不敢进攻瑞士——若是惹恼了瑞士人,光是无休止的山地游击战,就会让侵略者不寒而栗。即使在今天,瑞士的枪支弹药人均拥有量,仍远高于美国。瑞士的中立国传统,不是上天赐予的。

在欧洲诸族中,瑞士人以“死磕”闻名。“死磕”使他们获得了中立国的地位,再加上死板的保密制度,他们的银行业得以闻名世界。

金融发达,但匠心不失。瑞士腕表、军刀和奶酪,跟他们的银行一样,是全球皆知的国家代名词。一只机械表,可以由几百个零件组成,宛若手腕上的一个星系。所谓“纳须弥于芥子”,不过如此。

瑞士人的“死磕”精神,既造就了发达的金融,也养成了独步天下的匠心;发达的金融,又有如甘露,时时滴灌他们的匠心。

“死磕”精神是一颗种子,生长出了相互缠绕的金枝。

放肆的资本与精致的匠心,是一对矛盾吗?

梵蒂冈的瑞士士兵

Second︱从资本世界归来

放肆的资本,似乎正在绑架中国房地产行业。情怀满满的万科,遭遇了保险资本的袭击;匠心十足的绿城,在生死线上获得了央企资本的拯救。

尽管资本往往被描绘成“野蛮人”的模样,但它们似乎眼光都还不错——资本往往偏爱有情怀和懂匠心的企业。

恒大和万达大概是那类不怎么谈论匠心的企业。但是他们明白,若不想坐以待毙,就要自建“资本帝国”:恒大不惜名节要做人寿,万达发狠要做互联网金融。或许,等到他们大功垂成那一天,匠心与情怀应该就会接踵而至,成为他们的口头禅。

我也愿意信赖新湖的情怀。在中国房企TOP100中,新湖的排名并不显赫。但在资本市场,新湖的声名还是有些如雷贯耳。

过去十几年,新湖系的资本运作招法,令人应接不暇,并且眼花缭乱。旗下的几家上市公司,随意动几下,就会被写成各种款式的财经新闻。还有好事者,把新湖系列入了“中国资本市场最神秘的九大派系”。

新湖·明珠城郁金香花博会,苏州

譬如,别人是一掷亿金为“买壳”,新湖却是任性地“废壳”。几年前,一家叫做“新湖中宝”的上市公司,吸收合并了另一家叫做“新湖创业”的上市公司——就这么浪费了一个珍贵的“壳”。当然,这么做是为了更大的资本野心。

并购、定增、质押甚至“废壳”……他们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现代金融工具,精心描绘了一张幅员辽阔的金融版图。

你可以数一下新湖控股或参股的金融机构,大致感受一下:温州银行、盛京银行、中信银行、湘财证券、新湖期货、阳光保险、51信用卡……

新湖可能是中国房企的第三种模式:万科与绿城是一种模式,专注产品,背靠资本大树,优雅地乘凉;恒大与万达是另一种模式,把规模做大,拼命多元化,再去资本世界里闯荡;新湖是那种从资本世界里奏凯归来的玩家,现在,它说要狠命做产品,做那种有情怀的产品。

新湖会像瑞士那样,有了“银行”,也有“腕表”吗?

新湖·青蓝国际,上海

Third︱“死磕”

瑞士人不是天生就会做腕表。16世纪末,法国的一批胡格诺派教徒,为了躲避宗教迫害,逃到隔壁的瑞士。他们带去了制造钟表的技艺,和当地的金匠业相结合,于是便有了今日瑞士腕表的盛名。

在瑞士,腕表与银行大概是一对孪生子。据说,胡格诺派教徒不仅带去了钟表技艺,还带去了现代银行的制度雏形。另外一种说法是,瑞士的金匠业演化出了旧式银行,在资本主义浪潮中逐渐转化为现代银行。

已经分不清楚先有银行,还是先有腕表。但是,若没有高度发达的银行业,瑞士人恐怕也造不出匠心满满的腕表吧。

那些坐在特制高桌前的瑞士工匠,用人生的大部分时光,埋头打磨着钟表零件,他们脚下的土地,是全球最富有的国家。

新湖·香格里拉,杭州

或者说,匠心与资本,是一对孪生子。孕育它们的,恰恰是瑞士人的“死磕”精神。

玩金融资本的人,会去“死磕”实物产品吗?瑞士人已经给了答案。在中国房地产行业,新湖也在努力给一个类似的答案。

我的多年老友施予先生,不停给我洗脑,日复一日地跟我讲述新湖对产品的种种“死磕”方式。对,他在新湖工作,跟神秘的新湖老板出生在同一个城市。

上海内环的新湖·青蓝国际,外墙用的是航空领域的材料——干挂蜂窝铝板。住宅楼很少用这种昂贵的东西,但是你可以在迪拜七星级酒店或上海中心的裙楼,观赏到它的美妙光泽。

新湖·青蓝国际的外墙,上海

新湖说,砸钱要砸出“上天入地”的感觉。比航空材料更惊人的是,温州的新湖·海德公园打下了5万根的天量桩基,而且桩基的深度几乎都在90米以下。单单如此,就花掉了2亿元,为的是让房子更牢固。

想象一下,把2亿元的钱,埋在地下,是这么任性而美妙的一种感觉……

据说,新湖的内部产品准则是“30%看得见,70%看不见”。也就是说,要把70%的钱,砸在看不见的地方。这似乎不符合利润较大化的原则。

现在的流行做法是,用最少的钱,给客户最敏感的东西。比如在门口装一个几块钱的挂钩,当你拎着一堆东西回家时,可以先把手提袋挂在上面,再腾出手来掏钥匙。产品官都懂,这叫“敏感点”法则。

新湖的做法却是,楼上门口几块钱的挂钩要有,楼下大堂几十万元的地暖也要有,地下几亿元的桩基更要有。

任性到要给大堂装地暖的楼盘,是杭州的新湖·武林国际。当然,为了环保也为了节省入住后业主的开销,新湖又投入了一整套太阳能光伏发电设备,给地暖供电,也用于满足整个小区的公共用电。

如果你足够无聊,可以把鞋子脱掉,踩在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,感受一下那股情怀满满的暖意。

新湖·武林国际的大堂,杭州

Fourth︱“资本的前瞻性”

在今天的中国房地产界,资本一路狂奔,但它的终点,大概就是匠心与情怀吧。用新湖中宝董事长林俊波的话来说,那叫“资本的前瞻性”。

在一个叫做“瑞安”的小城,林俊波硬是要求新湖广场的车位配比做到1:2,她的想法是,在不久的将来,每户人家有两辆车,那是很正常的事。在这个千变万化的时代,产品必须要有前瞻性。

最终,开发团队挖了两层地下室,最终弄出了1:1.4。要知道,多挖一层地下室,不是投入双倍的钱就够了,所以绝大多数楼盘都只有一层地下室。在很多小城市,车位配比能有1:1就不错了。

所谓前瞻性,大概就是匠心的另一种表述吧。就像那句瑞士腕表的经典广告语:“没人能拥有百达翡丽,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已。”

越来越多的地产商,把房子做成了“快销品”。新湖说不,他们要的是“资本的前瞻性”,他们总是说,造房子应该是“品质导向”,而非“成本导向”。反正,他们新湖有钱,他们还有3000多万平方米的土地储备量。

大量的土地储备,归功于新湖的资本运作。等它们变成一幢幢房子时,是否真的可以成就资本的匠心与情怀?这取决于他们是否能够造出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好产品。

新湖·海德公园,温州

我问我的老友施予,我这么写新湖,有人抗议怎么办?他说:“你放心好了,新湖这些年默默做了那么多真材实料的事,我们太特么实诚了。我有时候都为老板感到心疼……”

不要轻信商人的情怀,除非他已修炼成资本家。当年九龙仓收购绿城,大概是其主席吴光正的“建筑师情结”使然。他们家三代都学建筑的,重庆地标解放碑就是吴父设计的。绿城视房子为艺术品,这是最打动吴光正的地方。所以,他才会忍着断肋之痛飞到杭州,和宋卫平洽谈入股事宜,主要是基于情怀,而不是基于利润——当然,九龙仓也顺便因此赚了一些钱。我信赖吴光正先生的情怀,只因他是资本家。

同样的原因,我也愿意信赖新湖的情怀,在他们玩够了资本的时候。这种情怀,几乎不曾在舞台上表演。

新湖的神秘老板,常和灵隐寺的高僧一起打羽毛球。有人建议把他们打羽毛球的景象,拍成新湖的品牌宣传片。我听了以后一阵兴奋,高僧、富豪、羽毛球,这应该是一件点击量爆表的事。

但是,他拒绝了这项动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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